经常听说某大牌分析师做腻了为人做嫁衣的活儿,自己摩拳擦掌进入投资界,无论公募或私募,却很容易结果一败涂地。也就是说,他们明明看到了前方有巨大的利润摆在眼前,但自己却一直拿不到,这是因为他们深谙研究之道,却不懂得投资之道。当然也有人人研究做到极致,投资也十分了得,连信托产品都不用发,辞去分析师职务后,靠着原始积累,把自己的小私募做的风风火火,剩下时间周游世界,寄情山水。
但毕竟,能做好研究又能做好投资的人寥寥无几,因为投资和研究本身就是两个不同的工种,需要的核心能力也有所不同。其中有些能力要求甚至有点相悖。
一、研究员与基金经理共同的要求是理性,但能力倾向上还是有差别。
研究员的核心工作是做研究,基金经理的核心工作是做决定。做研究,最重要的是深度和逻辑;做决策,最重要的是角度和分寸。好的研究成果,全面透彻而点中要害;好的投资决定,赔率出众又坚韧抗风险。研究员最宝贵的是深刻和前瞻性,基金经理最宝贵的是敏锐和抗压性。同样优秀的基金经理和研究员,却未必能互换。
实际的投资过程比冷眼旁观的研究复杂多了。投资人的思维面临一种特殊的挑战,就是处理矛盾的能力。比如:价值与价格的矛盾、波动与复利的矛盾、景气与壁垒的矛盾、弹性与稳健的矛盾、确定性与赔率的矛盾等等。理解这些矛盾的关键是不能僵化某个点,并不存在绝对的真理和适应一切诉求的方案。诉求不同,评价的周期不同,能力特征的不同,都可能导致不同的侧重。超越这些矛盾困惑,需要一点思辨的能力,也需要一个开放的心态。
市场中的矛盾关系瞬息万变,做投资,你不仅仅需要对投资的对象研究透彻,还需要能快速切换思维,做出当前条件下的最优决策。这里面就涉及到风险应对能力、资金管理能力,而不仅仅是行情研判能力。
二、投资中很多东西是研究学不来的,那就是 投资的经历、悟性和直觉。
经历可参考但难复制,能从经历(自己和别人的)中挖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,则取决于悟性。悟性有先天的成份,但也需要正确的知识土壤来发芽,俗称开悟。经历与悟性的沉淀,会产生某种直觉,它其实是在大量实践和思考后的一种下意识反应。直觉不似逻辑推理的严密,但快速而直接,确可帮助在某些不确定的环境中感知风险机会的变化。
三、还有一点,就是人性在实际市场中会被扭曲。
《庄子·达生篇》中有句话,“以瓦注者巧,以钩注者惮,以黄金注者惛。其巧一也,而有所矜,则重外也。凡外重者内拙。”
意思是:用不值钱的东西下注,则心思灵巧;用稍微值点钱的东西下注,则有所忌惮;用黄金下注的人,则常常犯晕。太看重身外之物,内心就会笨拙。
庄子对于博弈者的心态有极其精辟、正所谓一针见血。博弈者随着赌注的增加,越加小心翼翼、有所顾忌而大失水准。这种现象,现代医学称之为“目的颤抖”。杂技大师华达伦,以生命的代价,让人们记住一个心理学名词“华达伦心态”。
其实研究与投资亦然。研究者相当于以瓦片为筹码,高谈阔论,可以从容应付,得心应手;当进而做投资者时,相当于以黄金为筹码,必当慎之又慎、缩手缩脚,平时原本可以轻松搞定的事也可能会搞砸,故而需不断修炼心态,走出“外重者内拙”的困境。而优秀的投资者,“胸中有丘壑,叶纳百万兵”,拥有坚韧的意志和宁静致远的心态;突破“大体则有、具体则无”的困境,达到像浮士德所说的 “更高的境地”。
所以才说这个市场上的钱就摆在你面前,但是没有过硬的研究功底,没有一个灵巧而强大的心理,没有一次次血的教训,你是很难把触手可得的利润收入囊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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